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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俄罗斯世界杯已经落下帷幕。 毫无疑问，世界杯是球员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也是球迷们难忘的节日。 对于游戏迷来说，或者更进一步来说，对于像我这样的足球比赛迷来说，除了观看比赛本身的激情体验之外，在直播过程中我还会遇到足球比赛的设置——比如赛前介绍球员。 同时，他们模仿足球比赛的表情； 在战术讲解的录制和播出中，他们在比赛中使用了彩虹球技术等等——同样令人兴奋。 这些设定意味着一向有隐形叙事的足球比赛正在被“主流社会”认可和接受，人们开始用比赛的想象来重构真实的足球运动。
世界杯直播及足球比赛《FIFA 4》
足球比赛简史
现代足球的兴起与足球本身的商业应用和发展密不可分。 相应地，足球游戏的历史也在游戏商业化的浪潮中展开。 最早的足球游戏是“Pong”的变体，这是游戏史上第一个商业上成功的游戏。 1976年，这款游戏是用美国通用仪器公司生产的AY-3-8500芯片进行预编程的。 它的游戏玩法非常简单。 玩家在游戏中控制垂直线将球挡入对方球门。 后来，任何配备该芯片的游戏机都可以玩这种概念性的足球游戏。
“Pong”和 AY-3-8500 的足球变体
四十多年的足球比赛历史，大致可分为两条线索。 一个是1982年《足球经理》打造的俱乐部管理游戏，另一个以《实况足球》系列和《FIFA》系列为代表。 一款模拟现实生活中的足球比赛的游戏。 从此，足球比赛成为了游戏界经久不衰的“神话”。
对于中国球迷，尤其是三四线城市的球迷来说，足球比赛有着有趣的意义。 2000年代初期，“主机禁令”加速了街机的消亡。 同时，《实况足球》果断支持PS游戏厅（使用土星、土星等游戏设备的主机游戏厅）取代街机游戏厅，使其成为都市青少年新的游戏消费场所。 那时，只要你走进这些昏暗拥挤的游戏室，迎接你的就是《实况足球》的游戏画面、《Goal Goal Goal》喧闹的日语英语，以及等待航班的孩子们。谁等不及要玩了。 两种焦急的表情。 简而言之，这些游戏屋就是一个足球小世界。 在足球基础设施不完善、城市青少年公共文化加速向消费文化转型的快速城市化进程中，这些PS游戏屋不仅书写了中国游戏的隐形叙事，也成为了很多孩子们的另类场所。启发他们的足球意识。
20世纪90年代国内足球比赛实践
除了足球意识的启蒙，足球比赛也是20世纪90年代国内比赛实践的一部分。 1994年，中国足球实现职业化，同时开始国内比赛。 在此背景下，华夏大地掀起了足球和电脑游戏两种娱乐方式空前的热情。 这两股力量的汇合最终导致了国内足球比赛的诞生。
1996年，名不见经传的基因公司先后推出了《AA风暴》和《中国足球王》两款电脑游戏。 次年，外星人科技陆续推出FC游戏《AA》。 虽然这些游戏影响力不大，而且比较粗糙，但作为中国人制作的第一款足球游戏，仍然充分表达了制作者对游戏的诚意和对足球的热爱。
中国足球王
以《中国足球王》为例，吉尼斯在《足球经理》、《足球大赛》之外，开创了足球题材模拟养成游戏的探索。 球员需要努力训练自己的能力，最终加入职业球队足球竞技网游，等待国家队的征召，成为世界上最好的球员。 这样的比赛叙事，隐含着国人对中国足球崛起的期待和希望，也隐喻着国产比赛需要多方努力才能成功的自觉意识。 国产游戏深刻的文本意义构成了指向游戏本身的游戏精神。
广义上来说，这也是初代国产游戏最大的遗产。 20世纪90年代，国产游戏正处于起步阶段——产业基础薄弱，工作环境艰苦，前途不明朗。 任何一个加入游戏行业的人都需要极大的热情、勇气和毅力。 正因为如此，游戏制作者必须真正热爱游戏，才能继续探索（中国）玩法的可能性，而不是坐冷板凳。 因此，游戏公司的“老板”往往身兼数职——他们不仅是企业家，同时也是游戏设计师和评论家的“老板”。
例如，金盘公司负责人杨南正设计了《神鹰突击队》足球竞技网游，西山居领导求伯君撰写了《中国民航》，千鹰公司总经理卞晓春撰写了《神鹰突击队》的评论。三国游戏同时支持中国最早的游戏杂志的创办等等，我们可以从这些早期的中国游戏先驱身上看到一种真正的游戏精神。 这种游戏精神在探索游戏文学艺术可能性的同时，也蕴涵着一种超越的民族意识。
足球比赛的资本逻辑
1998年后，受亚洲金融危机影响，国内游戏软件行业陷入低谷，不少游戏公司倒闭或破产。 这也预示着游戏精神的衰落，走向黑暗。 2000年代，以互联网基础设施建设为契机，多人游戏持续成为中国游戏产业的新引擎。 然而，他们没能延续90年代的游戏精神，反而导致了游戏精神的消亡、游戏产业的出现、资本逻辑的出现。 的横冲直撞。
这里所谓的资本逻辑，按照当代文化研究学者王晓明的定义，就是“第一，相信世界上只有能换钱的东西才有价值，其他的东西一文不值；第二，相信世界上只有能换钱的东西才有价值，其他的东西一文不值； 第二，做任何事都是只用最小的投入换取最大的效益，其他的考虑都被抛弃。”
这是当前游戏行业的普遍逻辑。 这可以从新世纪以来游戏公司领导者身份的变化来理解。 这些游戏公司的领导还是游戏迷吗？他们还相信游戏本身是有价值的东西吗？ 这是非常值得怀疑的。 例如，一家凭借多人游戏几乎一夜之间成为中国首富的游戏公司负责人曾说过一句名言：“传奇是一款糟糕的游戏，但盛大是一家好公司。”
这或许是当今游戏行业集体心态的最好写照。 游戏开发者对于游戏有着不屑一顾的态度，自然无法做出好的游戏，也不关心游戏的品质，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展现出作为商人的真实本色，甚至更进一步，显露自己的本色。资本家的面孔和能力，带动游戏产业资本的增长。 它在原始的驱动下疯狂生长。 但当游戏成为一门大生意时，游戏开发商的意图绝对不是创造和延伸游戏玩法，而是探索和完善游戏付费模式。 换句话说，玩法必须建立在资本逻辑的基础上。 在游戏的压力下不断萎缩，游戏曾经创造的欢乐，也将不可避免地消失在资本逻辑营造的娱乐幻境中。
对于足球比赛来说，直接后果就是足球文化、足球精神的消亡。 以某公司代理的手机游戏《FIFA足球世界》为例。 FIFA足球游戏这个拥有25年历史的足球游戏品牌，是很多游戏迷启蒙足球意识的真正导师。 在足球教育体系尚未建立的中国，很多球迷通过接触这项运动，了解了足球的规则、知识、文化和精神。 毫不夸张地说，它起到了足球教育的作用。 然而，为了迎合市场的“东亚性”（中国、韩国和东南亚市场的氪金趋势），这款游戏正在变成“足球卡牌游戏”。 当然，它并不是真正的卡牌游戏，而是利用卡牌的消费原理，即宝石、金币、优惠券、开包、抽卡、卡牌组合、交易等，来“帮助”玩家创造一个梦之队。 团队。
《FIFA足球世界》
这种被称为UT模式（团队）的“卡牌玩法”将游戏的“创造力”集中在付费模式的创新上，而不是专注于玩法本身。 相反，游戏不仅在玩法上没有取得任何进步，反而在历史上树立了倒退的方向，比如糟糕的游戏手感、极其不方便的按钮操作设置、粗糙的玩家识别系统，当然还有，最终令人无法接受的是资本逻辑所产生的游戏失衡——为了刺激消费，设计者有意识地将胜利的天平向战斗力更高的一方倾斜。 玩家只需要购买/合成强力的星卡即可。 获胜的机会将会大大增加。 这样，博弈的不平衡就成为资本扩张的工具。
换句话说，足球比赛公平竞争的体育意义正在被游戏公司以卑劣的方式减损。 足球比赛的本质是传递足球文化和足球精神，而不是消费文化下的追星策略。 当足球游戏打着宣传足球文化的幌子，大肆向球员兜售足球明星卡，鼓励他们消费明星符号时，足球游戏的目的就被解构了。 它不再是足球意识启蒙的导师，而是消解足球意识和足球文化的工具。
当然，游戏消费并不是原罪。 单纯地批评游戏的消费设定只是一种偷懒的思维方式。 因为游戏从业者也有生存的权利和需要。 但关键是UT模式并不是简单的消费逻辑，而是赢家通吃的资本逻辑。 玩家不需要长时间积累游戏技巧来获得与他人对战的乐趣，他们只需要花钱——大致将游戏的乐趣转化为所花费的金钱数量。 那么这样的足球游戏就失去了游戏的精神，构成了身份政治的游戏足球竞技网游，进而指向现实结构中不平等的社会关系的再现。
游戏批评的可能性
世界杯也是一场比赛，这场比赛的魅力就在于足球比赛精神的生命力。
克罗地亚足球队创造的“奇迹”是对这种比赛精神的完美诠释，也是对前述资本逻辑的根本否定。 试问，如果一个国家有钱、GDP高，就能赢得足球“比赛”，那么还有人向往大力神杯吗？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的。
当今足球游戏经销商，或者说游戏资本家猖獗的根本原因在于，他们不但利用资本逻辑否定游戏精神，还通过剥夺玩家的游戏精神来达到资本扩散的目的。 如果足球比赛的球迷沉迷于符号消费的快感，他们就会失去探索足球比赛本身丰富意义的主动性和可能性。 与此同时，足球比赛也失去了魅力，成为了一场没有足球的比赛。 难怪很多真正的足球游戏迷短暂下载了《FIFA足球世界》和《实况足球》（手游），然后立即删除了游戏程序并给出差评。
图片来自《FIFA足球世界》
这意味着足球迷可以通过卸载来否认足球游戏。 但这并不是一个积极的策略，也会危及游戏行业的持续发展。 积极的做法应该是重振足球比赛的比赛精神，让它发挥世纪之交足球意识的启蒙作用。
所以在现在的游戏生态链中，应该有一种游戏批评作为游戏制作者和游戏粉丝之间的杠杆。 这种游戏批评的力量或许微弱，但在资本力量太强大的时候，这种批评必然是不可或缺的。 它应该是一种持久的觉醒和反抗力量，唤醒游戏精神，为游戏产业的健康发展指明道路。
那么未来的努力就是建立这样的游戏批评。
邓健，上海大学文学院博士生。 他的研究兴趣是游戏批评（高翔博士对本文也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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